靈心的夢日記

2010.12.19

       昨晚，我終於把介紹空海的書看完，不過它有些地方在講「密藏寶鑰」或佛法經典，對我而言太難，所以我只把有關他的傳說或事蹟大略記錄下來。



       他生於平安時代的初期(西元774年)，聽說他母親懷他的時候，有一天做夢，夢到一位天竺高僧乘著雲飛進了她的肚子裡，不久便懷孕了。幼名真魚，五、六歲左右常常夢見自己坐在八葉蓮花上跟諸佛菩薩說話，可是從來不對人說起。別的小孩在嬉戲玩耍時，他卻把泥土捏成佛像，用草木枝幹搭成草堂膜拜。他的雙親看到自己的兒子的模樣，直稱自己的兒子是貴人轉世。


       七歲的時候就想學佛修道，跑到近郊的捨身岳，登上岩壁，立了這樣的誓願「神佛啊！您們在哪？請現身啊！將來我定要將佛法弘於世間，指導世人，如果諸佛接受了我的誓願，請讓我長命！」說完，就在他從岩壁跳下去的時候，不知從哪飛來的天女，很溫柔地接住抱住了他。


       就在他決定當佛弟子的時候，他的舅舅阿力大足當時是天皇皇子的老師，告訴他即便如此，也要進修求學問而後立身。之後他專心求學問，在很年輕的時候，就著作了「三教指歸」(指的是把佛、道、儒三教所持的優點融合歸「一」。



       在書中某一部分裡很唐突地記述著：「有一沙門(沙門是山岳修行僧人)教了我『虛空藏求聞持法』。」指的沙門是誰？而這個修持法如何改變了自己，他也不多述說。他的青年期是一段謎，又像空白的履歷，並且在這個時候的他學業早成，也兼備了文學筆墨的素養。但他對世間的名利權勢一點都不為所動，走入高山幽谷與鳥獸為友，並在深山高峰上修行。


       傳說中他在阿波的大瀧嶽岩山(德島縣)的頂處，設壇祈禱。不知從何處飛來寶劍的奇瑞，而且在土佐(現在的高知縣)的室戶崎某個洞窟裡，日夜勤修虛空藏菩薩求聞持法，一邊觀想虛空藏菩薩，一邊在100天裡唸一百萬遍其真言。



       有一天，他面對著東邊的海面很專心地修法時，遠處波浪中，光輝耀目的明星，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，愈來愈亮，愈來愈近，在一瞬間，用很快的速度進入他的口中，與他化為一體。(不知是否跟道教的「太陽神存思」的過程很像？據說明星是菩薩的化身。除此之外，還傳說在伊豆國的修禪寺打退妨礙修行的妖魔。


       可是這時候的他對佛法的修行，愈修愈對它產生疑問。於是他誠心向佛祈禱希望得到指引後，做了一個夢，夢中出現一個人告訴他，在大和國（現今的奈良縣）久米寺東塔下有一本「大毘盧遮那經」可解他惑。於是他果真在那找到那本經典，但意境無法理解。這不二法門，唯有赴唐學習才是唯一的途徑，就在他當遣唐留學僧前才剃髮出家的。


       到了長安城西明寺開始了正式的學習。某日，他很偶然地拜謁青龍寺的惠果和尚，他一見到空海就滿面笑容地跟他說：「太好了！太好了！我一直在等你，我所學的秘教奧旨在我三千名的弟子裡無人可傳鉢，我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。趕快備香與花到灌頂壇前去吧！」接受了惠果和尚大師的胎藏法、金剛界法的灌頂，接下來的儀式是「投華得佛」，決定與那一尊佛菩薩結緣的儀禮。


       空海矇著眼睛，像畫有曼陀羅諸佛像的壇上投花，很湊巧的胎藏、金剛界都落在中尊大日如來的上面，看得惠果驚訝得直讚嘆：「不可思議啊！太不可思議了。」於是空海得了遍照金剛(大日如來)的法號，很快地由師授與秘教的法具、經典、曼陀羅、法衣，並留下遺言，要他學成後趕快回去日本弘法密教。


       在「金、胎兩部祕法」完全傳授給空海後的那一年的歲末，惠果圓寂入滅的那個晚上，空海一個人悵然地追悼恩師時，惠果現形並如此地告訴他：「我和你在很久以前就曾經發誓並約定要弘法密教，這個願望已達到，下次換我出生在日本，當你弟子(我與汝久有契約，誓求密藏，我生東國，必為弟子。)」


       在歸國的當天，明洲港前，空海許了這樣的祈願：「我所學的密教，若有正式而且又適當的地方，我從這裡擲出三鈷杵，請飛到那個地方去。」這時，天空來了一片紫雲，承載著三鈷杵往日本的方向飛去，就是後來的高野山。當然這是神話，還有當時民間與空海有關動物的傳說。聽說以前的狗只有三隻腳，空海見了可憐，所以多給了狗一隻腳，才有現在四隻腳的狗。另外在神泉苑的祈雨，如孔明一般的傳奇人物。



       佛教當時在日本是天皇、貴族們才可以信仰的宗教，跟一般老百姓是無緣的，由於空海的傳法，才讓它得以廣佈天下，所以他在一般庶民的心目中是相當被尊崇與受歡迎的。他遍路巡禮、傳教佈法，每到一個地方就有很多的傳說與神奇的故事被流傳著。


       他選擇高野山其實是因為它在人跡罕見的深山高峰的平地上，適合修禪，在金剛頂經中提到：「一切清靜悅意的池沼河潭，是諸佛稱讚之地。」他依據自己獨特的密教理論設計了伽藍的風水位置，在這裡可以感應到宇宙根源，大日如來的存在，也是可以通往宇宙的地方。



       高野山是空海在他的人生中唯一以自己的意志建立的寺院，又稱它為「法身之里」，由於是私寺，沒有依靠國家的援助，金錢花費負擔太大，胎藏的大塔跟金剛界的西塔，空海在世時，來不及看它完成。它被設計成一個立體的曼陀羅。


       空海又被稱為萬能的天才，他不僅對密教、佛教、土木工學、天文學、醫藥學等等多種知識都有相當高的造詣。尤其是書法，他在唐的浙江越州居住時，對王羲之父子的第七代子孫有名的高僧智永學習，也對他後來的書法與教育方式有很大的影響。


       水利工程方面，他用巧妙的土木工程技術施工，就是後來相當有名的灌溉用水萬濃池。在雕刻方面的天份也令人嘆為觀止。天長五年(828)在京都為貧窮的老百姓開設了「綜藝種智院」的教育機構。其實他最偉大的地方，不在於學問或知識的淵博，而是他把重點放在庶民信仰，讓密教與佛教深植民心，才會有今日日本人對佛教密教的關心與盛行。



       他的著作「性靈集」中有一首：

       「三昧の法仏は、本より我が心に具わり、二諦の真俗は、俱に是れ常住禽獸卉木は皆是れ法音安樂覩史は本來胸中なり。」我把它翻成中文是：「瞑想中悟的境地就是大日如來法身常住我心，佛教的真理與世間的智慧也同時俱在，連鳥獸、花卉草木皆是佛的法音。阿彌陀佛的西方極樂淨土或是彌勒佛住的兜率天，本來就在我們心中。」又說：「讓心透明的話，無際限的慈悲，從此盈溢滿懷。」


       空海六十二歲時在高野山「奧の院」的石窟裡永遠的禪定了。他在往生的四個月前，召集了弟子們，告訴他們他將於三月二十一日離開人世，並跟他們說：「我閉眼後，必往生兜率天，並侍奉跟隨在彌勒菩薩旁，億萬年後必隨彌勒菩薩一起下生(降世說法)」。」又在入定七日前告知弟子們：「我將永遠地回到山裡。」所以有人傳說空海沒死，他的靈乘坐在獅子峰上休憩的瑞鳥上，那隻鳥故意化作烏鴉的樣子，讓人不易察覺，牠的眼睛是金色的，到了破曉時分，再把空海的靈運回高野山的廟所。


       然後經過八十年後，空海出現在醍醐天皇的夢枕旁，天皇驚醒後，馬上頒布許可空海為弘法大師之法號，並勒旨打開入定的靈窟。在高野山東寺的長者觀賢的主持下帶著弟子淳祐打開岩窟進入。



       裡面充滿了一層薄霧，在霧氣中見到空海手打大日如來定印端坐著。臉色栩栩如生，鬍鬚與頭髮都留長了，僧衣也有好幾處破裂。弟子淳祐在幫空海剃髮與鬍鬚，並更換法衣時，手不小心碰到空海的膝蓋，從此他手上的香氣不散。並請當時有名的畫師，把空海入定留身畫下，即為「開扉的御影」如右：


       高野山的「奧の院」是空海弘法大師入定長眠的地方。其廟所的入口處有一尊地藏王菩薩，尤其在冬天裡手中結著冰，慈悲又溫和的表情，宛如母親般守護著眾生。雖然空海已經不在了，但清晨六點，只要「奧の院」的鐘聲鳴響後，寺務院的弟子們會打著明灯，抬著捧給空海膳食的櫃子，每天兩次。夏天放扇子，冬天是火爐，好像他到現在仍然活的一般。


       司馬遼太郎的作品裡，天才成立的條件為何，對於空海，他認為他是一個，無限的零踏出宗教框框，沒有範圍，沒有盡頭，挑戰不可能的人。「自己倒底是誰？」是空海終生追求的課題，到現在也是空海問世人的問題「你到底是誰？」空海的深奧恐怕是今生也傳達不完的，在他的言語觀裡，五大皆有響，十界具言語，六塵悉文字，法身是實相，及照映宇宙的思想。他是一個大人物，在日本人心中的空海，像柔和又溫熙的太陽，讓人覺得心中充滿溫暖。看完這個簡略的介紹是否對空海‧弘法大師有了一些認識呢？


       空海在日本地圖所走過的道路，竟然有點像在夢中，我飛在雲端上向下看的地理位置。而且我在寫空海簡略的介紹時，一股強而大的氣像電流般灌入我的額頭與頭頂，我體內的螺旋與振動愈來愈大。是否我的腦的周波數又被提高了？但那真的是一種不舒服的感覺。





~ 待續 ~

p.s. 粗體字為夢境